第五十二章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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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是少年的上官戰因為先帝暴斃而過早的登上帝位，沒有人再會擋在上官戰面前為他遮風擋雨，一切皆需上官戰自己獨立完成，這對一個少年來說實在是太沈重了。
國家的興亡交給一個不足十四歲的小孩子來決定，甚至他連帝王之術都還沒有學會。隨手一句話就會決定一個人的死活，一紙奏折，一卷聖旨甚至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關系到成千上萬黎明百姓的生活。
善良純真的上官戰雖然處理政事總是漏洞百出全是錯誤，他卻仍在努力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帝王，為了黎明百姓他逐漸變得沈默寡言字字如金，繁重的國事也漸漸壓彎了他的腰。
也許上官戰會被累死也說不定，看著每日都在不停地批閱完全看不懂的奏折連歇息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的上官戰，侍奉在他身邊的顏嘯這樣想著，人們常說帝王至尊，享受得是人間最寶貴的東西，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可是顏嘯看著上官戰，只看見了一個為了不讓母親眾人失望而努力學會做大人的小孩子，這樣的上官戰竟然讓顏嘯這個臣子覺得有些，可憐？
對，沒錯。就是可憐。
顏嘯可憐上官戰沒有自由，身上背負著不該在這個年齡背負的家國萬裏山河，天下黎明百姓。可是顏嘯那時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同樣是不自由的，也背負起不該是他背負的維持一個家族的繁榮昌盛的重擔。
兩個各自背負著泰山一般重擔的少年臭味相投，因此相識變得要好，相互可憐。
後來，上官戰漸漸學會了批閱奏折，漸漸懂得了如何君臣對話，也開始明白了為了守護自己父親打下的梵谷山河必須要舍棄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物，他學會了取舍，也漸漸長大。顏嘯還是依然守護在他身邊，度過春夏秋冬。上官戰批閱的奏折他一竅不通，為了習武他沒有學習一個字的機會，但是上官戰總是會在批閱奏折的閑暇教他習字。
這些日子下來，他學會了自己的名字，也學會了君上二字。上官戰說過天下文字千千萬萬，顏嘯是沒有學完的一天。
顏嘯知道，但還是認認真真在學，世上活人也千千萬萬也不見得顏嘯要一一記下，他只要記住身邊重要人的名字便可，這點道理顏嘯明白。
顏嘯以為他會和上官戰就這樣下去，靜靜的守護這梵谷國至高無上的君王，無需在意趙氏的繁榮，無需替忙碌卻也忙裏偷閑的上官戰感到可憐。
可是一個女人出現之後就全都變了。上官戰在宮廷中邂逅了一名舞姬。顏嘯不識多少字也沒法形容出具體的模樣，但是她漂亮的模樣確實讓人著迷，至少上官戰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
那名舞姬不過是個官員府裏的下人，帶到宮廷中也只是皇帝宴請文武百官帶過來助助興的，哪裏知道上官戰只是看了一眼就被迷的神魂顛倒的。
舞姬被留了下來，那夜舞姬是在上官戰的寢宮中渡過的。顏嘯在門外不去聽不去看也不去想，但他能明顯感受到上官戰為她所傾心的感情，迷失在名為愛情的漩渦中。
之後的幾日上官戰既沒有上朝也沒有看過一眼奏折。整日都在和那名舞姬游山玩水，倘若只是以平常心去看，上官戰與那名舞姬真如神仙眷侶一般享盡人間繁華。連顏嘯都替上官戰感到開心，自從上官戰成為帝王被禁錮在龍椅上後再也沒有如今笑得這般開懷真心。
上官戰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純真無邪的年齡，這時顏嘯才能記起越來上官戰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即使萬人之上至尊無比，高坐在龍椅上的是一個人，也會喜怒哀樂，也會像人一樣大哭大笑。
顏嘯這樣想著，覺得也許上官戰能如此也不錯，不在受家國大事煩惱，不受黎明百姓拘束，不被禁錮在龍椅之上。上官戰不是為了天下百姓江山社稷而整日擔憂的皇帝，而是只屬於自己的一個自私的人。只在乎自己與至愛的快樂與否，不需理會其他的死活。這樣也不錯。
可是，上官戰是梵谷國的帝王，高坐在龍椅上的代價就是不能擁有這樣的自由，不能擁有隨心所欲的愛情。上官戰註定了是為了天下百姓江山社稷的帝王，那就絕無法成為只屬於自己的一個自私的人。
而顏嘯也不是一個自由的人，他早早就不屬於自己，他無法成為上官戰的摯友，無法成為忠誠無比的侍衛，他的身份只能是為了趙家的未來而犧牲的棋子，為了趙氏一族而安插在上官戰身邊的眼線。
因此久居深宮的太後自然而然的知曉了這件事，為了一個身處紅塵身份低賤的舞姬而拋棄家國大事，放棄了他父王辛辛苦苦打下的山河，這是太後絕不允許的。
太後直接派人闖入上官戰沈迷游樂的生活，侍衛們不顧上官戰的阻攔抓走了那名舞姬，而顏嘯因為沒有上官戰的命令也只能冷眼旁觀。那時的上官戰本性依舊懦弱不知反抗，只是苦苦地哀求著侍衛哀求著冷漠的太後放過那名舞姬，上官戰跪在太後面前像是個手足無措的三歲小孩一樣向自己的母親討要自己最心愛的玩具。
上官戰沒有奢求那個舞姬能繼續待在自己身邊，上官戰只求太後能夠繞過舞姬的性命，放她一條生路。
可是作為一個皇帝絕不能擁有脆弱的感情，哪怕只是面對母親也不允許。在太後眼中上官戰代替了死去的父親成為了帝王就應該具備一個帝王應有的品質，就像上官戰的父親一樣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繼續守護住梵谷的萬裏疆土，保護身後的她與趙家以及黎明百姓。絕不能怯懦更不能因其他人而觸動自己的感情。生為帝王就要冷漠，無懈可擊，這樣才能統禦天下，而同時被天下畏懼。
冷血，方為帝王世家千百年來都不曾改變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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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的興亡交給一個不足十四歲的小孩子來決定，甚至他連帝王之術都還沒有學會。隨手一句話就會決定一個人的死活，一紙奏折，一卷聖旨甚至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關系到成千上萬黎明百姓的生活。
善良純真的上官戰雖然處理政事總是漏洞百出全是錯誤，他卻仍在努力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帝王，為了黎明百姓他逐漸變得沈默寡言字字如金，繁重的國事也漸漸壓彎了他的腰。
也許上官戰會被累死也說不定，看著每日都在不停地批閱完全看不懂的奏折連歇息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的上官戰，侍奉在他身邊的顏嘯這樣想著，人們常說帝王至尊，享受得是人間最寶貴的東西，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可是顏嘯看著上官戰，只看見了一個為了不讓母親眾人失望而努力學會做大人的小孩子，這樣的上官戰竟然讓顏嘯這個臣子覺得有些，可憐？
對，沒錯。就是可憐。
顏嘯可憐上官戰沒有自由，身上背負著不該在這個年齡背負的家國萬裏山河，天下黎明百姓。可是顏嘯那時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同樣是不自由的，也背負起不該是他背負的維持一個家族的繁榮昌盛的重擔。
兩個各自背負著泰山一般重擔的少年臭味相投，因此相識變得要好，相互可憐。
後來，上官戰漸漸學會了批閱奏折，漸漸懂得了如何君臣對話，也開始明白了為了守護自己父親打下的梵谷山河必須要舍棄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物，他學會了取舍，也漸漸長大。顏嘯還是依然守護在他身邊，度過春夏秋冬。上官戰批閱的奏折他一竅不通，為了習武他沒有學習一個字的機會，但是上官戰總是會在批閱奏折的閑暇教他習字。
這些日子下來，他學會了自己的名字，也學會了君上二字。上官戰說過天下文字千千萬萬，顏嘯是沒有學完的一天。
顏嘯知道，但還是認認真真在學，世上活人也千千萬萬也不見得顏嘯要一一記下，他只要記住身邊重要人的名字便可，這點道理顏嘯明白。
顏嘯以為他會和上官戰就這樣下去，靜靜的守護這梵谷國至高無上的君王，無需在意趙氏的繁榮，無需替忙碌卻也忙裏偷閑的上官戰感到可憐。
可是一個女人出現之後就全都變了。上官戰在宮廷中邂逅了一名舞姬。顏嘯不識多少字也沒法形容出具體的模樣，但是她漂亮的模樣確實讓人著迷，至少上官戰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
那名舞姬不過是個官員府裏的下人，帶到宮廷中也只是皇帝宴請文武百官帶過來助助興的，哪裏知道上官戰只是看了一眼就被迷的神魂顛倒的。
舞姬被留了下來，那夜舞姬是在上官戰的寢宮中渡過的。顏嘯在門外不去聽不去看也不去想，但他能明顯感受到上官戰為她所傾心的感情，迷失在名為愛情的漩渦中。
之後的幾日上官戰既沒有上朝也沒有看過一眼奏折。整日都在和那名舞姬游山玩水，倘若只是以平常心去看，上官戰與那名舞姬真如神仙眷侶一般享盡人間繁華。連顏嘯都替上官戰感到開心，自從上官戰成為帝王被禁錮在龍椅上後再也沒有如今笑得這般開懷真心。
上官戰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純真無邪的年齡，這時顏嘯才能記起越來上官戰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即使萬人之上至尊無比，高坐在龍椅上的是一個人，也會喜怒哀樂，也會像人一樣大哭大笑。
顏嘯這樣想著，覺得也許上官戰能如此也不錯，不在受家國大事煩惱，不受黎明百姓拘束，不被禁錮在龍椅之上。上官戰不是為了天下百姓江山社稷而整日擔憂的皇帝，而是只屬於自己的一個自私的人。只在乎自己與至愛的快樂與否，不需理會其他的死活。這樣也不錯。
可是，上官戰是梵谷國的帝王，高坐在龍椅上的代價就是不能擁有這樣的自由，不能擁有隨心所欲的愛情。上官戰註定了是為了天下百姓江山社稷的帝王，那就絕無法成為只屬於自己的一個自私的人。
而顏嘯也不是一個自由的人，他早早就不屬於自己，他無法成為上官戰的摯友，無法成為忠誠無比的侍衛，他的身份只能是為了趙家的未來而犧牲的棋子，為了趙氏一族而安插在上官戰身邊的眼線。
因此久居深宮的太後自然而然的知曉了這件事，為了一個身處紅塵身份低賤的舞姬而拋棄家國大事，放棄了他父王辛辛苦苦打下的山河，這是太後絕不允許的。
太後直接派人闖入上官戰沈迷游樂的生活，侍衛們不顧上官戰的阻攔抓走了那名舞姬，而顏嘯因為沒有上官戰的命令也只能冷眼旁觀。那時的上官戰本性依舊懦弱不知反抗，只是苦苦地哀求著侍衛哀求著冷漠的太後放過那名舞姬，上官戰跪在太後面前像是個手足無措的三歲小孩一樣向自己的母親討要自己最心愛的玩具。
上官戰沒有奢求那個舞姬能繼續待在自己身邊，上官戰只求太後能夠繞過舞姬的性命，放她一條生路。
可是作為一個皇帝絕不能擁有脆弱的感情，哪怕只是面對母親也不允許。在太後眼中上官戰代替了死去的父親成為了帝王就應該具備一個帝王應有的品質，就像上官戰的父親一樣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繼續守護住梵谷的萬裏疆土，保護身後的她與趙家以及黎明百姓。絕不能怯懦更不能因其他人而觸動自己的感情。生為帝王就要冷漠，無懈可擊，這樣才能統禦天下，而同時被天下畏懼。
冷血，方為帝王世家千百年來都不曾改變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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